&esp;&esp;“马上就是贞观十六年了,我也可以按十二岁来算。”兕子沉心静气,缓缓道,“能不能……将阿耶的寿数还回去,拿我的寿数与国运共享?”
&esp;&esp;阿耶分了国运二十年;
&esp;&esp;那她便以二十一年来抵。
&esp;&esp;【宿主,只有帝王之运,或左右一朝的大能才与一国国运相连接。宿主有大能之象,只是……还需成长。】
&esp;&esp;这话意思,就是不能代替了。
&esp;&esp;兕子看起来有些失落,却还是咬咬牙打起精神,用两千点生命值为自己兑换了寿元。
&esp;&esp;系统不是说,她有大能的潜力吗?
&esp;&esp;若无法改变阿耶死于七十二岁,那她愿意同阿耶那般,为大唐国运做出一样的选择。
&esp;&esp;这日午后,兕子独个在夕阳下坐了很久,也想了很久。
&esp;&esp;直到天边云霞将暗,侍候的宫娥们预备掌灯时,长孙皇后悄悄从身后给兕子披了件外袍。
&esp;&esp;兕子回神,唤:“阿娘。”
&esp;&esp;长孙皇后跨过廊庑边的栏杆,坐在她身侧:“想什么呢,这般出神?”
&esp;&esp;“我在想,”兕子指着天边彩云,“阿耶若是一朵云,那该是什么形状的?”
&esp;&esp;长孙皇后怔了怔,便知这孩子的心事与陛下有关。
&esp;&esp;她也不说破,温和摸了摸兕子的脑袋:“你阿耶啊,从前到如今数十年过去了,都没怎么变,前段日子竟还琢磨着亲征高丽之事,好歹是被太史局借由天象,暂且摁下去了。不过——”
&esp;&esp;她笑着看向兕子的眼睛:“以他那性子,亲征高丽可以延期,却绝无可能就此作罢。”
&esp;&esp;在这一点上,这对父女真是十足相像。
&esp;&esp;当年兕子才半人高一点儿,硬是咬牙坚持数年,往返南山与宫中,为大唐种出了各式粮食蔬果,更将羊肉为主的食肉模式都改变了。
&esp;&esp;“所以啊,在阿娘看来,你阿耶就是头犯了轴劲儿的黄牛,他那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,就是为大唐百姓过好日子生的。”
&esp;&esp;长孙皇后仰头,将千言万语都隐在一笑之间。
&esp;&esp;“姑且埋头做事,功过是非,自有后人评说。”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贞观十六年在一片喜气中翩然而至。
&esp;&esp;正月出去后,魏王李泰就要前往封地赴任了,晋王李治此番也被趁机封了并州大都督,暂且遥领便是。
&esp;&esp;青雀的确长大了不少,临去前,不仅给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亲手抄写《金刚经》,还学着从前李承乾的模样,笨手笨脚在西市买了一堆小玩意儿,送给兕子几个弟妹。
&esp;&esp;兕子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女娘,早就不爱玩那些了。
&esp;&esp;但因为青雀这份心意难得,一个个都装作欢喜的样子,将东西好好珍藏起来。
&esp;&esp;兕子还打趣儿:“这可是青雀头一回大方,我可得叫松萝给它裱起来!”
&esp;&esp;李泰闻言红着耳朵,想趁帝后不备,弹兕子个脑瓜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