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惠心觉得王恩泽疯了,她尖叫道:“我怎么如实说?王恩泽,你果然是坑我!”
王恩泽知道她现在非常想打自己,于是加力握住她的手,不让她动弹。“我是让你不要撒谎!你只需要说,王建木是普通生病,起初他不肯去医院看病,就在家自己吃药,一直不见好转,你也有劝他去医院看病,去了医院后回来吃药,依旧不见好,衣不解带地照顾他,请了护理人员在家照料,还是不见好。”
她直视谈惠心的双眼。“必要的时候,哭!知道吗?这半年来你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和压力,你就使劲哭,你不是喜欢发疯吗,使劲在那里发疯,就当你痛失了王建木那样。”
王恩泽所陈述,即是谈惠心这半年来的遭遇,确实没错,有就诊记录、有亲自照顾的艰苦、有护理人员可以作证,一切种种,都是真的。
谈惠心瘫软下来:“王恩泽,我会被你害死的,我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的。”
王恩泽不为所动,此时要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才能应对过去。“面对警察,我们不要撒谎,就不会露出破绽。越是细节,越能取信于人,你记住这一点。”
她松开谈惠心的手,转身准备去换一身黑衣,好扮演死了养父的女人。王恩泽从镜子看自己,脸色太红润太好了,看起来并没有一点伤心的模样。
她要如何伤心呢,王建木大部分正经的财产都在谈惠心名下,谈惠心已是她的掌中之物,取命取财,她都手到擒来。眼下要对付的是警察的盘查,不过她心中早就有答案。
吃得险中险,取得财中财。
王恩泽是扶着谈惠心进的警局,谈惠心惊恐交加,又哭过一场,看起来形容惨淡,正符合一个寡妇的形象,她非常满意。于自己,她化了一个淡妆,就解释说自己脸色不好吧。
警员将她们分开,单独审讯。
时隔六个月,刘玉成再次见到王恩泽——隔着单向玻璃。
她坐在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审讯桌前,衣着整齐,莹白的灯光照着她上过淡妆的脸,显得清白无辜。最后一面,她那如同厉鬼的红肿脸蛋迭加在上面,令刘玉成莫名颤抖。
她是女鬼又是女神,这个神鬼一体的女人,自带魔力,狠狠将他吸了进去,他无法转移视线地盯着王恩泽。
王恩泽感到一股非常明确的视线,就在单向玻璃后面,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,那里站着阿龙——那个卧底警察!
这个直觉把她吓了一跳,抬头看向单向玻璃。
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相接了,刘玉成觉得自己手心潮热,出汗不止,他不顾形象地往裤子上擦。
简勤就在一旁,看他大汗淋漓的,关心地问:“玉成,你还好吗?”
组长就坐在前面,他知道这个嫌疑人是刘玉成卧底接触最多的,就说:“玉成,如果觉得不舒服,就出去吧。”
刘玉成摇头,他根本没有不舒服,他是可耻地勃起了,恨不得赶走所有人,将那个女人压在审讯桌上,用台灯照着她的密林,检查她每一处红艳的褶皱,确认她没有接受过其他男人。
他喉结滚动,抬手擦了额头的汗。